烬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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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EC/锤基】Gifting gifted gift 02

  我知道Angel是美国人然而我先把她写成英国人再说。

  有数处伏笔,其实这本来是第二章的一半,然而已经破万就发出来了。

  重要设定和警告请走合集的01

 



  当Loki长到四岁的时候,他终于完完全全变成了普通人的模样。Raven对此非常不满,她固执的认为还是蓝皮肤的Loki更可爱些,况且她爱极了Loki头上那对尚未长成的双角。它们现在大些了,像两根落了雪的孱弱枝条一样倔强的支棱在Loki的额角上,看着好一副又细弱又娇嫩的样子,Loki一直十分宝贝着他的双角,平时绝不给Raven多碰一下,只有两个时候是例外。

  当每个晚上Raven给Loki送上一个晚安吻后,她被允许可以短暂的抚摸或亲吻一下它们——最多三秒,而Charles则看上去对Loki的双角毫无兴趣。其实不然,他早就是个成熟的大人了,不会像Raven一样简单而直白的向Loki表达自己的渴望。他偶尔偷偷的瞥上几眼——也是最多三秒,说真的,Charles真好奇这双小角的具体成分和硬度,这种来自科学家想要探寻未知事物的冲动时时刻刻困扰着Charles。然而Charles懂得如何克制并减缓他的求知欲,他不断地观察着Loki外表的变化,他甚至有一本日记专门用来记录着Loki手臂上花纹的图样和走向,当然,还有那双角的成长,而关于那双角的第一手观察资料则全部来自Raven。

  文学论文经常被老师打回去重批的Raven绞尽脑汁也无法精确的描述出那对角的可爱之处:虽然它们现在如此幼小又惹人怜爱,但它们绝对不是Loki身上的装饰物那么简单,Raven想象它们未来会像两柄弯曲锋利的长刀一样高高立起,它们雪白得好似不容亵渎的神灵,却又彰显着极致的暴力与杀戮之美,同时它们的存在也预示着她的小蜜糖能够变成一个多么英俊又危险的男人,他的皮肤、他的双角和他所有的一切都将与凡人截然不同,他是上帝赐予的珍爱之物。

  每每想到这里,Raven就开始情不自禁的微笑,她由衷的为她的弟弟感到自豪,她从Loki第一次睁眼开始就以一种强势的姿态参与到了Loki的生命里,同样冠着Xavier之姓的三人一直都会这么亲密无间,永远没有事能让他们分开,Raven觉得她现在的血管里流淌着飘着浮冰的海水和血液。血液属于她自己,海水属于Charles温柔的双眼,而浮冰则像是每晚惯例属于Loki的晚安拥抱。尽管Loki的皮肤又冷又硬,但是Raven和Charles都坚持给他们的弟弟传递体温。

  而Loki总是缩成一团怯生生的问“我今天暖和些了吗?”

  “喔!当然是的,晚安,Loki小王子。记得明天我们都会更加爱你。”Charles每次都这么说。

  而现在不仅那个冰冷的拥抱消失了,连Loki头上那双可爱的角也消失了,Raven所幻想期待与众不同的弟弟顿时化为了泡影,一种巨大的沮丧和被背叛的痛苦像闪电一样击中了Raven的胸口。

“Loki,你就不能变回来吗?我保证我跟Charles都非常喜欢你从前的样子,你不必为此躲藏在普通人中间。”Raven努力克制着自己用温柔的语气诱哄着她的小蜜糖,她发疯一样的想念她挚爱的冰蓝皮肤和小白角,她痛苦的简直想要埋进被子里大哭,好了,这世上又只剩下了她一个人,一个蓝皮肤的人。这种痛苦大大的超越了她得知德文和天文都拿到了二等的喜悦,Charles出去交论文了,她连可以倾诉的人都没有。

  Loki也许能够明白她的心情,他一向都聪明的有点过分,然而她现在一点儿都不想面对Loki。她理应用温柔的平静的语气跟他聊聊外貌的事儿,而不是像个歇斯底里的疯婆子一样对她的小弟弟大吼大叫,她实在怕她控制不住她的脾气,她应该是个慈祥而严肃的长辈,可是她毕竟只有14岁,为什么要对一个青春期的少女苛求太多呢?

  果不其然,Loki在第一时间察觉到了Raven的沮丧,他在体察人心的方面有着特殊的天分。Loki麻利的爬上了Raven的膝盖,端端正正的坐在了Raven的怀里,一向伶牙俐齿的小王子此刻言辞拙劣的为自己辩护“我没有,我觉得蓝色的皮肤好看极了,但是我就是控制不住自己,我不知道该怎样变回来。”他说的句句都是实话,其实他比Raven还要烦恼,任意一个4岁的孩子在醒来后发现自己外貌的变化都会感到震惊,尽管Loki确实比同龄人聪明了不止一点,但是他的确还有着4岁孩子的惊慌和无助。况且他排斥这种转换,Loki从来不觉得自己异于常人的外表是种罪过,相反,他觉得蓝色的皮肤真是酷毙了。

  Raven没有答话,她的内心还在进行激烈的搏斗,理性告诉她她应该走过去对Loki说一句“没关系”,但是这三个单词就是沉甸甸的压在了Raven的舌头上,她扭过头去,不想让自己认输。Loki沮丧的伸出两只手来,端详着手上白皙细腻的皮肤,他并没有从变化形体的震撼中回过神来,虽然他极力想要安慰和说服Raven,但是实际上他现在连自己都安慰不了,Raven异常剧烈的反应也让他有些无措。

  好在无所不能的Charles终于回来了,他去学校交上了他的期末论文,同时从商店里拖回了一棵巨大的圣诞树,扑簌簌的飞雪落满了他的兜帽沿,他看上去像个个没入雪堆的可怜人。还没近家门,Charles就望见了玻璃里透出的暖融融的灯光,他将圣诞树斜过来,暂时靠在了门框上,接着跺了跺脚,等抖下鞋底上和衣服上的雪后Charles马上毫无仪态的冲进门内,以一种嘹亮又清脆的声音大喊道“Raven,Loki,感谢上帝我终于没有错过这个due!怎么样,我们的Raven和Loki今天过得开心吗?是不是该准备晚餐了?”

  Raven扑上去给了他一个甜蜜又温暖的拥抱“oh Charles,谢天谢地你终于回来了!千万别错过了今晚!瞧你身上堆了这么多的雪,快要冻坏了吧,快点进来!”

  而Loki显然没有从姐姐从难过到喜悦的情绪转换中马上切换过来,他坐在椅子上茫然的看着Charles进了门朝着他走来,Loki忐忑又难过的想着:难道我这样不可爱吗?Charles和Raven会因此不爱我吗?

  “我的小王子,瞧瞧你更加帅气了!”Charles摸了摸Loki的头,顺手将藏在兜里的枫叶糖塞进了Loki张开的手心里。他没有错过Raven重重掩饰下的伤心与迷茫,而Loki终于完完全全变样了。他那双鸽子血一样的红眼睛变成了高饱和度的翠绿色,那绿色美得简直让人窒息,在暖黄的灯光下映出一丝针尖大小的金色来,而Loki的头发也忽然变长了。黑色的长头发和还带点儿婴儿肥的脸庞,再加上他那双想让人犯罪的眼睛使得Loki更像是一个标致又讨喜的小姑娘。

  这样的Loki不仅会被许多女孩子递情书,说不定还有男孩子会为了他打架。Charles愉快的想着,不过当务之急是要安慰两个闹脾气的小孩:四岁的Loki和三岁的Raven。Charles发现他可悲的怀念着青春期的Raven,女孩子昭然若揭的小心思实际上是这世上最可爱的东西了,为什么Raven的青春期不能再长一点呢?

  他握住Raven和Loki的手,笑意盈盈的说道“我不明白你们俩为什么愁眉苦脸的,我们的Loki也是个变种人!这难道不是一件值得高兴的事吗?”他进一步解释道“Loki的变种能力与Raven还不太相同,Raven能变成她所见过的所有人,而Loki可能年纪太小,他只能在原来的形态和现在的形态里进行切换。”

  “可我变不回去,我试过了。”Loki插嘴。

  “你能的,相信我。变种人觉醒后都不大能控制住自己的能力,千万别着急好吗?你一定能成功的,这是变种天赋。”Charles强调道“好了,既然你是个变种人,那么我有句老生常谈的话想说——”

  “我们不因为变种躲藏自己,也不因为变种而自傲,我们因为变种而自豪。”Loki和Raven同时拖长了声音说道。这也难怪,Charles早就把这句话翻来覆去的说了不知道多少遍。

  姐弟俩的小矛盾消失得一干二净,而平安夜的晚餐终于可以顺利进行了,Charles正爬上爬下的装饰着圣诞树,而Raven更加高兴的开始准备晚餐。Charles的解释合情合理,她早就知道Loki一定是个变种人,由于Loki过低的体温和频繁的梦魇,她猜测Loki的能力应该是释放冰霜或者是精神控制一类,而现在她确认了一件事:Loki跟她同样拥有变形的技能,这样看来Loki简直是她亲生的兄弟一样,这世界上再找不出一个血脉和姓名上都能跟她如此亲近的人了,当然Charles除外。

  “好了,我愿意承认Loki现在依然很好看。我爱他的绿眼睛,Charles,你没发现Loki跟你长得有些相似吗?一样美丽的眉眼,一样可爱的脸庞,只是你笑起来更暖和些。听到没,Loki宝贝儿,你该多笑笑,你再怎么僵着你那张可爱的脸庞也不会比现在更好看了。”Raven在厨房里勤快的进进出出,餐桌上很快摆满各式各样的菜肴和点心,她的语速跟她的手脚一样的勤快“Charles,我得跟你商量一件事,再告诉你一件事。首先,我的天文和德文都拿了二等,我肯定是比不上你,不过我发誓我努力了,这个结果对我来说也算得上是不错了。所以我想下学期更加努力些,要知道历史和数学对我来说可困难多了——所以我能申请住宿吗?住宿费并不太贵,你肯定负担得起。”

  “好了Raven,我的好姑娘,今天别说这个好吗?小心Loki哭鼻子。”Charles正弯腰将一个巨大的包裹吃力的塞进圣诞树下,他埋怨着妹妹“别忘了今天是个多么好的日子,快点过来,天哪Raven!我告诉你注意一下仪态,放下你的裙子好吗?让我们先把这些小彩灯给挂好。”

  “喔,我的Loki。”Raven发出一声怜爱的感叹“你说得对,如果同时少了一个晚安吻和一个拥抱,还有他最爱的姐姐,他一定会哭鼻子”。

  她怎么可能不记得今天是什么日子?平安夜对Xavier一家来说真是一个过分隆重的日子,这不仅仅是圣诞节前夜,同时也是Loki的生日。他们捡到Loki是在一个三月的早晨,因此他们谁都不知道Loki真正的生日是什么时候。Charles和Raven都拒绝将那个Loki被亲生父母抛弃了的日子当作Loki的生日,于是平安夜成为了一个绝佳的选择。

  “以后他生命中的每一个生日,都伴随着家人、朋友、祝福和新一年的希望,还有比平安夜更好的选择吗?”Charles这么问Raven。

  Raven记得她摇了摇头,现在看来,Charles的选择完全正确。一年到头都忙忙碌碌的Xavier兄妹终于能够安静的坐下来,与他们的小弟弟共享晚餐,并给他唱一支不怎么好听的生日歌,再静静的看着Loki吹熄烛火,接着他们三个一起唱了一支圣诞的歌谣。

  “你还没有许愿,快点想好你想要什么,我要赶快拿笔记下来:5岁的Loki的生日愿望。”Raven提醒道。

  “我想不用了。”Loki很害羞的说,他的眼睛亮晶晶的“我想要许的新年愿望和生日愿望,今天都实现了。”

  “你想成为一个变种人!”Raven有些小小的惊讶“我没想到会是这样,我在你这个年纪里正疯狂的想要成为普通人。”

  “为什么呢?Loki,是因为我和Raven的变种能力让你感受到了被抛弃吗?”Charles斟酌好言辞后慢慢问道。

  “当然不是。”Loki迅速否定了Charles,他纠结的想了一会儿,最终还是选用了最直白的形容“我只想变得跟你们一样,跟哥哥一样,跟姐姐也一样,这样我就可以永远在你们身边了。但是我还是很贪心,我想多许一个愿望。”

  “我想这也不必了。”Charles笑着戳了戳Loki圆鼓鼓的脸颊,这里面刚刚塞进了一整块蛋糕“你已经得到了,并且永远不要怀疑它的存在。”

  “可是不许愿望真的好无聊。”Raven抗议道,她当然也知道Loki没有说出口的愿望是什么,她提议道“你可以想点别的,听我的Loki,没有愿望的生日和新年绝对不圆满。”

  “恰恰相反。”Charles笃定的说。

  他自己许的新年愿望很好玩,那就是下一年不要有新年愿望。

  尽管Loki真的哭了鼻子,但Raven还是必须要去学校体验寄宿生活了。这不仅仅是因为Raven真的需要更多时间来学习,也来自于她班主任的要求。Charles百般无奈,他担心Raven的变种能力和有些火爆的性格会给她招惹一些不必要的麻烦,这个可怕的担忧在一个月后得到了来自Raven本人的证实。

  在Raven住校后的第五个星期三,在家写作业的Charles接到了Raven的电话。

  “你好,这里是Duma老师,我想Raven有些话想要跟你说。”接下来话筒里传来的声音让Charles喉头一紧,那是Raven在小声啜泣。

  “天哪Charles,Charles,我惹下大祸了。”她无助的说道,Raven糟糕的文学课成绩很大程度反应在了她的语言表达上,她断断续续的说了许多话,Charles一句都没听明白,他好不容易弄清楚了事情的经过“你的室友无意中发现了你的天赋,想要约你谈一谈吗?你能把她的话复述一遍吗?她提供了时间和地点吗?”

 “Charles,我真的非常害怕,她一定会因此讨厌我。她会恨我,我跟她历史课还被分到了同一个小组,天哪,我根本不敢…我不敢去见她,她是个好姑娘,我本来以为我能跟她成为朋友,你根本无法想象她吃惊的神情——”Raven说不下去了,她的声音抖得像心电图上的线“哦天哪Irene来找我了,她居然来办公室找我,Duma老师不在,Charles你能远程控制她的思想么?我知道你没有做过,试一试。”

  “或许不用。”Charles谨慎的猜测道“Raven,我觉得你不用每次都把事情往最糟糕的方向想,你的室友对你或许根本没有恶意。”他话还没说完,电话就被粗暴的挂断了。

  “Raven的能力被发现了吗?那个女孩是不是会对Raven不利?”Loki放下手中的书,扭过头去端详Charles脸上的表情。“你该去抹去那个女孩的记忆,你有这个能力。”Loki说“我们得保护她,她被人发现了,她孤立无援,她在话筒里的声音害怕又无助。Charles,我们难道不能为她做点什么吗?”

  Charles猛然从Raven刚才的求救中回过神来,他一时没完全明白Loki的意思,等他细细的咀嚼着Loki的话后Charles才回过神来。若非特别留心,他很难相信Loki在这么小的时候就懂得利用言语的力量去说服别人,有些糟糕的是Charles能看出Loki的政治主张基本跟他相左,Charles反驳道“事情不一定有这么糟。她的室友没有第一时间对她表现出排斥和远离,没有把这件事告诉任何人,包括同学和老师,这不是恰恰说明了她对Raven所抱有的善意吗?Raven就是这么容易让人喜欢上她,她完全有这个能力。”

  “Charles,我想你跟Raven不一样。你为什么不愿意为她想一想呢?”Loki老成的叹了一口气,他大胆的表述着自己的想法,企图松动他哥哥的信念“你长得跟正常人一模一样,你根本用不着伪装,你风趣、幽默、英俊又聪明,如此迷人,所有人都爱你。而Raven不一样,我们爱她的每一副面孔,只是因为她是Raven。Raven知道这一点,但是别人同样知道吗?他们是外人,他们可能对Raven抱有恶意,而我们不会,我们才是Raven的亲人,是她唯一可以信任的人。Charles,Raven第一个向你求助,你是她的救命稻草,只有你才可以帮助她,而你真的要对她的恐惧无动于衷吗?”

  Charles望向Loki亮闪闪的绿眼睛,那里面是毫不掩饰的担忧和爱,他几乎要被说服了。正在Charles准备动用能力搜查Raven的时候,电话铃声又一次响起,Loki抢在Charles前头拿起了电话“Raven,我是Loki,你现在还好吗?”
  “我不敢相信这一切——我非常好!这太好了!”Raven的声音听起来十分喜悦“Irene夸赞了我的皮肤,她说我这样棒呆了!酷毙了!天哪Loki,我一定得让你见见Irene,她如此善解人意又贴心,跟Charles说我用不着他了,还有,告诉他我交到了一个好朋友!最好的朋友!”

  Raven啪的一声挂断了电话。

  “你看到了吗,这就是让外人接近Raven的结果。她太单纯,太善良,一两句恭维的话就能让她死心塌地的相信一个人。Charles,我真的很担心Raven。”Loki的绿眼睛眨都不眨的盯着Charles,这是他第一次小小的展露出他的智慧与口才,他渴望得到Charles的认可和支持。

  “我同意你关于我和Raven的观点,但是Loki,你还没有长大,以后你接触到更多的人,好人、坏人、惧怕你的人、想要利用你的人、关心你的人后,你才会发现这世界上每一个人都是不一样的,你不能简单的把所有人都划成两类,你不能以你的思想猜测我和Raven的思想,现在的你可能与未来五年、十年的你想法完全相反,你也不能从一个人对你的态度去揣度其他人对你的态度,这都是偏激而单一的。就Raven的表述和现在的状况而言,Irene或许也会像我们爱Raven一样爱着她,你希望这世上所有人都爱Raven吗?你会。虽然可能不存在这世上所有人都爱着一个人的情况,但是只要有十分之一,甚至百分之一的人爱着Raven,她就会变得无比自信与强大。你明白吗?等Raven,我会问问Raven会不会愿意承担这个风险,用展现能力换取对方平等的尊重,我猜她一定愿意。”Charles温和的盯着Loki的绿眼睛,里面闪烁着深浅不一的光芒,Loki的小脑瓜一定在转个不停,这些饶舌又前瞻性的话让五岁的小男孩有些迷糊。

  “那好吧,鉴于我无法反驳你的话,所以我暂且同意你的观点。”Loki有些别扭的说道,虽然他输掉了这场辩论,他还是希望能得到Charles的认同和夸奖。

  “不过Loki,你真的很棒。关于你精彩的分析,关于你对Raven的情感。这真是一场精彩的辩论。”Charles真心实意的说出这句话。

  “而我对你同样如此。”Loki低下头去重新打开手上的书,一面嘟囔道“但是我们迟早得见一见这个Irene,看看她到底是个什么样的人。”

  这一周的周五下午,Loki不依不挠的要求跟着Charles一同去接Raven回家。他与Charles站在校门口的绿荫下,崇敬的望着他的姐姐抱着厚厚的书本,跟一个红发的姑娘有说有笑的走向门口。在见到兄弟俩之后,Raven很快抛弃了礼仪课老师的教导,大呼小叫的撞入Charles的怀抱,而红发姑娘矜持的站在离Charles不远的地方。

  Loki一直在打量着她,他暂时不想加入Charles兄妹俩的叙话,而Irene则带着明亮的笑容走近Loki“嘿,你一定是Loki吧,Raven经常提起她有个绝顶聪明的哥哥和一个可爱的弟弟。你好,我是Raven的朋友Irene,很高兴认识你。”

Irene脸上毫不掩饰的真挚与阳光打动了Loki,Loki决定在一定程度上予以回应“你好,Irene。我不得不说你的头发真像是一团燃烧的火焰,它们漂亮的不似真实。”Loki伸出手,像是个真正的绅士那样轻轻的握住了Irene的手,并摇晃了几下。

  Charles的目光向他们这侧飘来,Loki知道Charles留给他胡闹的时间不多了,于是他决定单刀直入“这是一个非常冒昧的请求,不过我想知道你是否有空参加我们的家庭聚会吗。Charles和我一直非常担心Raven在学校的状况,她交上了朋友真让我们开心。”说完,Loki还故意仰头盯着Irene,使劲眨了眨眼睛。

  “当然。除了上学外,我的周末和假期都很无聊,我一点儿都不想闷在家里。”Irene很快答应下来,这世上暂时没有人能拒绝Loki水汪汪的绿眼睛“你们不需要担心Raven,真的。她既勤奋又聪明,而且坚强勇敢,她是我见过最有魅力的女孩了。”Irene补充道“当然不止我这么觉得,班上好几个男生也这么说。”

  Loki十分赞同Irene对Raven的评价,他暂时代Raven收下了这些褒奖,并打算在回家后如数转达给她。Irene的诚意使得Loki对Irene的戒心稍稍放低了几分,同时Irene最后一句话又引起了他新的警觉。

  “你们在说什么呢?Loki,这就是我跟你提过的好朋友Irene。Irene,这是我的小弟弟Loki,他是个不折不扣的甜心。”Raven响亮的亲吻了Loki的脸颊,大庭广众之下姐姐充满善意的吻让害羞的Loki熟透了脸颊,他很快挣脱开Raven的怀抱,转而躲到了Charles的身后。

  “我们在说参加家庭聚会的事,刚刚Loki向我发出了邀请。我没问过你的意见就答应了下来,希望你不会生气。”Irene俏皮的眨了眨眼睛。

  “当然不会!Charles,Charles!”Raven回过头去抱住了Charles的肩膀“听见了吗?Irene要参加我们的家庭聚会!你必须同意!我得向你们隆重的介绍她。”

  Charles感觉到始作俑者正小心翼翼的抓着他的裤腿,企图蒙混过关。不过这也没有什么,在关于Raven的问题上,兄弟俩都保持着谨慎的态度。Charles痛快的向Irene发出了口头的邀请,并很快在三天后托返校的Raven捎去了一份正式的邀请函,聚会的时间定在了2月17号,正好是期中考试后——一个美妙的周六。

  在那个美妙的周六前,家里陆续发生了两件不大不小的事,第一件稍微小一点,关于Angel Salvadore。

  从睁开眼睛的第一刻起,Charles就知道他迟早会重新遇到以前的同伴和敌人,但是他下意识的抗拒主动去寻找他们。除了他的一次刻意为之的秘密出行外,Angel Salvadore算是他今生偶遇的第一个熟人。

  与记忆中浓妆艳抹的酒吧舞女不同,17岁的Angel只是一个头发乱蓬蓬的公立高中生,看起来似乎没有被她的超能力困扰。她貌不惊人,而在学习上虽然算不上特别勤奋,然而成绩却相当不错,尤其是她笔下的文章格外优美动人。Charles通过一点特别的手段得知Angel的A-Level考试发挥超常,她拿到了6个A star的成绩,以她的分数甚至完全有可能被牛津录取。

  然而,1957年的牛津大学刚刚废除招生男女比例的限制政策,不仅往年4比1的男女招生比例使Angel望而却步,牛津大学高昂的学费也使她本来就不富裕的家庭捉襟见肘。

  Charles想尽办法跟Angel交上了朋友,他发现这个女孩的思想像是断裂的电线一样火花齐鸣,她有些拙于表达和与人交流,但是她的天赋却同时展现在了她的变种能力和她聪明的脑子上。在袒露了自己的变种能力后,Charles不仅得到了Angel的信任,同时他也成功的获得了资助Angel上大学的机会。

  三个月后,Charles收到了来自Angel振奋人心的信件,她如愿成为了牛津大学文理学院的新生。

  一年后,14岁的CharlesXavier以6个A star和物理、高等数学全国第一名的成绩被牛津大学破格录取,成为了Angel的学弟。

  “说真的,Charles,我不知道你的脑子是怎么长的,它不仅会读心而且会读书。刚认识你的时候我还以为你是个纨绔子弟,毕竟这世上不存在完美的人,直到我们互相了解彼此以后我才发现我错了。”他们互相举杯致意时,Angel在为他高兴之余感叹道。

  “我错的比你厉害。”Charles说,他温柔的望向Angel的黑发,那已经不是乱糟糟的一团了,而是被打理得非常好看。他出神的望着他们,好像在通过这团东西看向他所记得的一百年前的Angel,那个泼辣又有些激进的姑娘。他们曾短暂的相处过一段时间,然而他从未真正了解过她。其实她开朗、细心又富有诗歌方面的才华,然而这些美好的东西却被他视而不见。直到现在,他才重新认识了Angel Salvadore。

  “你会再使用它们吗?”Charles意有所指的点了点Angel被黑色外套包裹着的后背。

  “我不知道。”Angel颇为潇洒的耸耸肩“也许会,也许不会。它不是我的武器,只是我与生俱来的一种——额,东西罢了。我当然懂得如何利用它,但是我不会依赖它们。要知道,我叫Angel,不止是因为我会飞,天使的翅膀可不长成我这样,我得有点别的特长。”

  Charles笑了“你已经有了。”

  在接下来的两年里,Charles持续的资助着Angel,他甚至不要求Angel打借条,他下意识觉得他在偿还债务,上一次他跟Erik招募她加入组织,这大概间接的造成了Angel惨死在Trask手里。而这一次他希望Angel能够顺顺利利的读完大学,然后做点儿她喜欢的事,比如当个诗人或是记者。在Charles看不到的未来里,变种人与人类的一战很大几率上不可避免,说不定那时候他们还会再见。Charles隐隐约约察觉到了宿命的咬合,尽管Angel成为了一个大学生,她依然想要为变种人而战。他不为他的决定后悔,但是同时他也不希望Angel背负太重的经济压力,这份资助是他的歉意和决心。

  他为过去没有能够拯救Angel的生命而感到抱歉,这一次,他决心扯断切开既定的命运线,棋局既已开启,则落子无悔。

  然而Angel坚定地拒绝了他委婉的善意,Angel在课余时间做着女招待和补习老师的两份兼职,同时还时不时帮一些报刊写一点儿时评文章,这些薪水总共够付掉她的生活费和三分之一的学费。Charles总是不好意思提起借款的这件事,而Angel反倒比较坦然,她常常开玩笑说这笔压在头上的巨债反而让她更加奋进。

  遇见Angel之前,Charles从未想到命运的蝴蝶效应竟会有着如此神奇的影响,这稍稍安抚了他频频被噩梦骚扰的疮孔记忆,尽管他总是时不时梦见牺牲的学生和朋友们,但是感谢上帝,他们现在还都好端端的活在Charles不知道的角落,他发誓要把他们一个一个的全部找回来。

  Raven住校以后,为了更好地照顾Loki,Charles把书桌搬到了Loki的小房间里,他们一同在房间里读书写字。在一个再普通不过的夜晚,Loki忽然问了一个Charles绝对意想不到的问题。

  “Charles,你是不是谈恋爱了?”Loki忽然抬起头来,带着几分笃定的发问道。

  Charles不知道Loki这漂亮的小脑瓜里到底在想些什么,他只好温和的笑了笑,蹲下身子与Loki平齐“你为什么会这么想?”

  “我知道她是谁——Angel,”Loki尖锐的点出他想象中的嫌疑人,还未等Charles反驳,他就接二连三的抛出证据“别不承认了,你一直在资助她,你给她写的那些支票都放在了你抽屉第二层的盒子里,上面镶着一颗祖母绿的宝石。你至少给予了她一万英镑的经济援助,我猜那里面有十二到十六张支票。所以你爱她,想要资助她读完大学是吗?”

  Charles叹了口气,他严重低估了Loki的敏锐和机警,还有想象力。他揉了揉Loki的黑色头发“Loki小王子,可以告诉我你是怎么发现这件事的吗?首先告诉你我的答案,我没有在跟她谈恋爱,她是我的朋友,只是朋友而已。”

  Loki漂亮的绿眼睛像萤火虫一样闪了闪,他咬了咬嘴唇,过了好一会儿才不自信的说“我常常坐在离你不远的书桌旁读书,我看不见你在写什么,但是我通过你笔的划动的幅度和声响可以判断你在做什么,写论文,写日记,在地图上写写画画,或者记账。”

  他顿了顿,进一步的解释道“但是写支票的话,一定得用碳式的复写纸垫在支票下描写副本,因为纸张重合,所以你的钢笔在写支票的时候触到桌面的声音远远小于你平时做其他事的声音,因此我留心了一下。所有支票的金额数字都必须用大写,而我刚好能勉强读出你的几个笔画——全部都是大写字母,这恰好验证了。”

  Loki深吸了一口气“至于具体的金额我猜不太出来,我也没法完全通过笔画读出你的书写,但是所有的支票本上的银行里,每张支票的限额都是一千元。我偷偷数了你所有支票本的页数,剩的页数都不太一样,只有劳埃德银行的最少,我比对了你写支票的频率和与其他支票本的页数差,我猜至少有十张,所以金额一定大于一万镑。你平常根本没有使用支票的习惯,所以只能是你偷偷的在资助某位同学。”

  “那你怎么能判断是Angel呢?”Charles好奇极了,他发觉Loki像是个永远挖掘不尽的宝藏,每一天都能带给他新的惊喜。

  “这是我猜的,我也不知道对不对。”Loki想了想,逻辑清晰的开始分析“牛津大学附近有很多家银行——这是你无意中跟我说起的,但是你为什么要选择劳埃德银行呢?肯定不是因为你写支票麻烦,而是因为要考虑到对方取钱的方便性。我看了你入学手册里的地图,劳埃德银行离女生宿舍最近,所以我推测这一定是个女生。那你熟识的女生一共就三个,得出答案实在很容易。我猜Raven一定也发现了,哥哥,你要否认我的话吗?”

  “我没有否认,我只是想告诉你,Loki,你的推理真是精彩绝伦,把我都听呆了。”Charles温柔的看向Loki,小王子还在竭力保持镇静,但是他瞪大的双眼和涨红的脸完全暴露了他正在害羞的事实。

  “你真的这么想吗?Charles?”Loki迟疑的问道。

  “当然。”Charles有些不明白,为什么Loki常常习惯性的否定自己“事实上我很早就在考虑一个问题,我还担心考虑得太多了。不过现在看来,我的担心才是多余的。并且我告诉你,Raven一定不知道Angel这件事,她在忙她的期中考试。”

  “什么问题?”

  “我的Loki小王子是该上牛津还是哈佛?我个人觉得,还是牛津更好一些。”Charles好笑的望向瞪大眼睛的Loki“Hey说真的,如果我跟我的同学们说出你的推理过程,他们一定会极力怂恿你成为我们的学弟。你是个天才,Loki。”

  Loki头脑清晰,并没有被Charles的甜言蜜语完全击昏理智,他还隐约记得他来这儿的理由“谢谢,不过你也是。所以你只是单纯的在资助Angel吗?如果你喜欢她的话,为什么不把她请到家里来见一见呢?我保证我会对她非常友好,跟我对待Irene一样友好。”

  “是的,我是在资助她。她有着非常高的学术造诣和才华,她不应该因为家境贫寒而中止学业。而作为朋友,我理应帮助她,这是唯一的理由,我解释清楚了吗?”

  Loki似懂非懂的点了点头,他做出一个多余的解释。

  “我只是怕她抢走我的哥哥罢了。”

  Charles忽然意识到,Loki绝不仅仅是Charles和Raven护在手掌心里的小甜仔,现在Loki仅仅5岁,Charles就已经能从他身上看出昔日邪神的三分风采。现在的Loki对于一个5岁的孩子来实在太过聪明了一点,这既是好事又让Charles警醒。他了解到Loki正是一个甜蜜又危险的宝藏,他需要比以往更加尽心和谨慎的对待Loki,Loki的聪明和得到的爱不应该成为桎梏和枷锁,Charles必须教导Loki如何正确的对待它们。

  “放心,我对你的爱和对Raven的爱都是独有的,永远没有人会抢走属于你的那一份。”Charles承诺道,他知道Loki记住了。




  老万和锤哥下集上线,查查用人生最不堪回首的造型完成了跟老万的初遇,美队1里数个角色友情登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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